沈清荷转头看她。

    红珠对上沈清荷的视线,低下头,她补充道:"是王家的二小姐。"

    城中有名有姓的人家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。沈清荷也并不是全都听过,只是,能和江歌来往的人家,估计也是非富即贵。

    沈清荷问道:"是三小姐的朋友吗?"

    红珠点头道:"我们家小姐朋友不多,王小姐是难得说的上话的。"

    沈清荷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奇怪。

    江歌的性子活泼,待人直爽,怎么在红珠嘴里,却是没多少朋友的样子。

    只是她和江歌才认识不久,谈不上了解,有些话即便好奇,也不方便问出口。

    红珠道:"王小姐性格温柔,我们家小姐很喜欢她,平日里也常来府上做客。"

    沈清荷点头道:“三小姐年纪小,也是应该多交一些好朋友。”

    二人边说着话,边往外走。途径花园的时候,沈清荷望了一眼,江游已不在园内,花园里静悄悄的,偶尔有几个下人路过。

    时值春天,花园内的花卉竞相开放,花团锦簇。其中尤属山茶茂盛,花大艳丽,枝叶翠绿,在群芳之间,犹如花中霸主。

    可沈清荷无心观赏,她垂眸,想起就在几个时辰之前,江游将她堵在这里,言语轻浮,百般调戏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身上犹如实质,他的话语似乎还仍在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沈清荷感觉到一阵烦躁涌上心头,这江二行事无忌,简直和市井无赖没有区别!

    沈清荷忍不住咬牙,握紧了拳头,握紧了手中一方硬物。

    她微微一怔,想起这是江羡托江歌送给她的祛疤药膏。顿时之间,那些烦躁的情绪犹如潮水一般退散开去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沈清荷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罐,情绪莫名复杂。

    她垂眸,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那天夜里江羡紧闭双眼满头是汗的模样还历历在目,他一脸苍白,言辞恳切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这几天过去,他好一点没有。

    若不是……

    江家的事情在城中不难打听,江家资产丰厚,而江羡更是家中长子,按理说应该早已成婚,却到及冠之年还未定下亲事。

    说是江夫人在怀他的时候,随江老爷去走商,半路遇到劫匪,受了惊吓,动了胎气,一路赶回来,还是没能稳住胎儿,早产了。

    而江羡自出生之后,多病多灾,又患了心疾。每年换季的时候,都要比常人更加难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