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苦带着暗卫,在密林枝桠间蕴着轻功跟来,却发现不过一转眼的功夫,林子里只剩两匹骏马,郡主和南胭竟然不翼而飞。

    十苦敏捷地落在枯叶上。

    他仔细查探过地面,分析道:“有绊马索的痕迹。能在咱们出现的瞬间带走郡主,对方身手极好。”

    他抬眸,盯向密林深处,果断吩咐:“我带人去追,留一人回去禀报主子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。

    众人望去,沈议潮一袭白衣骑在骏马上,正慢悠悠地过来。

    “沈郎君。”

    十苦恭敬地拱了拱手,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沈议潮从容道:“马上沿树林搜查,萧弈那边,我亲自去通报。”

    他是萧弈手底下最有话语权的幕僚,十苦等人对他百般信任,因此毫无异议立刻行动。

    轻风吹过,积雪从枝头滚落。

    沈议潮目送他们远去,掸了掸肩上落雪,依旧打马闲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南宝衣醒来时,入目所及是一座简陋的草棚。

    她坐起身,瞧见自己穿着死刑犯的囚服,腕上还戴着黑铁枷锁。

    南胭靠睡在稻草堆里,发髻蓬乱,也戴着枷锁、穿着囚服。

    她抬脚踹了踹南胭:“起来。”

    趁着南胭醒神的功夫,她举目四望,周围还有几十个囚徒,神色凄凉,囚衣也都是死刑犯才会穿的那种。

    南胭清醒后,脸色苍白:“糟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糟了?”

    “西山狩猎场,不止狩猎动物,也狩猎人。”南胭凝重,“南越贵族早年穷奢极欲,会把各地的死囚集中到这里,冬猎时供贵族射猎玩耍,当做犯罪之后的惩罚。没想到,咱们会被抓进这里……南宝衣,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?”

    南宝衣没有表情:“我更倾向于我是被你拖累的。”

    两人互推责任时,草棚外传来笑声。

    穿着华贵裘衣的年轻男人,骑在高头大马上,姿容清秀阴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