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撑腰,南宝衣乐得自在。

    她抱着白玉如意,小脸上的表情越发娇蛮挑衅。

    萧弈只是冷笑。

    管她是小师叔还是小师姑,将来等他势大,总要把她掳到府中为所欲为,叫她成为他的掌中之物。

    小姑娘也就只能娇蛮一年半载,多可怜。

    他从容不迫:“敢问小道长,老庄之学与儒家礼教,可有什么不同?当今天下,谁的学说更胜一筹呢?”

    南宝衣眼眸微动。

    之前那些世家子弟,都是野路子出身,没什么真才实干,而她恰巧也是个半瓢水,因此才能靠着小聪明,勉强驳倒他们。

    可萧弈不一样。

    这厮读过的书,多得可怕。

    真正辩难起来,她根本就不是对手。

    余光瞅着萧弈,她心思百转千回,想着制胜的办法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,她老实答道:“老庄讲究避世归隐,儒家讲究兼济天下。在我看来,或许儒家学说,更适合当权者采用。”

    萧弈微笑。

    不愧是南娇娇,回答的多么浅薄。

    南宝衣看见他渐渐扬起的薄唇,就知道大事不妙。

    果然。

    萧弈侃侃而谈:“当真是这样吗?孔圣人有言,‘天下有道则见,无道则隐’,意思是如果天下有道,读书人就可以出来从政,若是无道,便可以隐居山林。这其中,是否也有避世思想?

    “而老庄的无为治国,也是以‘有为’为目的,又怎是完全避世?小道长,本王真是非常困惑啊,你能为本王解惑吗?”

    南宝衣紧紧抱着白玉如意。

    她咬牙。

    来大雍之前,她只研究了长安的风俗习惯、贵女圈子里流行的裙钗妆容,却从未研究过学问。

    她对朝堂政治本就不感兴趣,为什么要问她这么高深复杂的问题!

    萧弈是故意的,绝对是故意的!

    她咬住唇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