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在这时,姜岁寒拎着酒坛子、顶着鸡窝头,摇摇晃晃地从青石砖道的尽头走来。

    他喝得醉醺醺的,热情地打招呼:“哟,南小五,你的鱼疮疫治好了呀?倒是不枉费萧家哥哥昨夜喂给你的那升血!不愧是大雍皇族啊,连血液都是能解百毒的宝贝,嗝!”

    说完,踉踉跄跄地回了药庐。

    南宝衣怔住。

    权臣大人,昨夜喂她喝了血?

    什么血?

    她狐疑地盯向萧弈。

    秋阳烂漫。

    细看之下,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。

    大雍皇族,喂血……

    南宝衣不敢置信,“二哥哥,你瞒了我多少事情?”

    萧弈眉目冷峻如山。

    南宝衣咬牙,上前卷起他的袖管。

    他的胳膊上,赫然包扎着纱布。

    “原来治愈我的,并不是姜老大夫的药汁,而是二哥哥的血……”南宝衣神情复杂,“大雍皇族……二哥哥,原来你真的是大雍皇族。”

    细白指尖,小心翼翼地抚过白纱布。

    白嫩的小脸,皱成一团。

    丹凤眼里藏着的,是惊异,但更多的是心疼。

    萧弈不喜欢被她用这种眼神注视。

    他放下袖管,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,“听到姜岁寒刚刚说的话了吗?”

    “二哥哥,我不是聋子。他说你是大雍皇族,我听得清清楚楚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聋子,却是个傻子。”萧弈弹了弹她白嫩的额头,“他刚刚说,大雍皇族,血液可解百毒。”

    “对啊,他确实是这么说的——”

    南宝衣敷衍着,忽然面露凝重。

    她不敢置信:“我染上的分明是瘟疫,可二哥哥的血,却替我治好了瘟疫。难道这所谓的鱼疮疫,根本就不是怪病,而是中毒?如果是中毒,那么毒是怎么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