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栖游第一反应便是要推开,可他连日挨饿,身上没有半分多余力气,微小的挣扎甚至被轻易压制在臂膀间。

    谢归忱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状态不对,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沈栖游还在挣脱,“请宗主自重。”

    谢归忱皱眉,索性松了手,却没料到沈栖游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抵抗他,连身体也支撑不住,二人分离的一瞬间便摔坐在地面。

    尾椎处被这下撞得闷疼不已,沈栖游侧头掩饰面上难堪,胡乱摸回笤帚,后挪几步,才慢吞吞撑起身子。

    “宗主来此有事吗?弟子还要洒扫,怕污称脏了宗主身子。”

    谢归忱道:“此地荒废已久,为何罚你来此打扫?”

    沈栖游不想与谢归忱多加纠缠,道:“我做错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做错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我在秘境之中妄图伤害同门,被罚至此反思。”

    “伤害同门?”谢归忱问道:“你伤害谁了?”

    沈栖游偏过头,嗓子挤出字眼:“姜怀,司元纬,我与他派弟子里外勾连,欲要残害同门。”

    “残害同门之人按宗法应逐出宗门,你为何还在此处?”

    沈栖游身形顿了一下,哑声道:“长老念在我诚心悔过,也未真正伤到人,才给我一次改过之机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谢归忱看着他,抬手掰过沈栖游脸蛋,“那你委屈什么?”

    沈栖游避开谢归忱视线:“没有,宗主看错了。”

    谢归忱继续逼问:“说话就说话,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

    沈栖游退后一步,低头道:“不是,只是弟子事务在身,忙碌非常,不便再招待宗主,望宗主见谅……”

    然后,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沈栖游当下涨红了半张颈子,难堪得转身要离去。

    谢归忱令他滞在原地,声音从背后传来:“我方才抱你,掌中触及硬骨,瘦这么多,你从秘境回来便绝食了?”

    沈栖游很快答道:“多谢宗主关心,是我近日修行太过入神,忘记吃食了。”

    “沉迷修行的我见过不少,却从未见过筑基期忘记吃食的,”谢归忱道,“既如此,谢某带你到山下吃一顿,如何?”

    沈栖游一口回绝:“不用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在征求你意见。”谢归忱手掌搭上他腰间,保持一个礼貌距离,只将人带上召来之剑便松了手。沈栖游只得僵硬站在剑身,望着山中变换景色,极力忽略身后传来的浅淡气息,只觉后背烫热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