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咳了一下，翻开被子下床，水是早就倒好了放在床边的，窦深喝了半杯，走到桌边抽开张试卷，给自己定时。
顾孟看了眼时间，没说什么，只是将桌面整理，给他留出个空间。
正常比赛时间前后有三个小时，窦深自己练一般都会将答题时间缩在两个半小时之内，留半个小时检查。
他写题的时候没怎么留心外界，最多也只是草稿打到一半向旁边摊手，一块没什么重量的橡皮就落进手心，让自己知道旁边是有人的。
然后他难得有些写不进去题。
思路很清晰，每一个公式也都明明白白，可他看着手里那块橡皮，突然就不想写了，索性放了笔朝旁边看。
顾孟比赛前不写试卷，正在看错题，见他望过来，眉梢轻动，“怎么了？”
窦深：“不想写。”
顾孟微愣，旋即合了书页低声笑，“那去睡觉？”
“刚睡醒。”
是真的刚睡醒，说话都带着些鼻音，眼神懒懒散散的，整个人都变得相当软。
顾孟心头猛地一悸，“那做点别的？”
窦深定定地看着他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才顺着窗外蝉鸣点头，“好。”
宿舍楼建了很多年，墙体厚实、隔音很好，单人床却窄小，铁质的床板，一动就容易发出金属碰接的声音。
光影破碎之间窦深向外抓，抓到一块冰冰凉凉的圆柱体，冷得他登时打了一个激灵，又死死地咬住牙齿。
却还是听见顾孟轻“嘶”一声，俯身在他肩颈处留了个牙印，哑声道：“深哥，你明天是不打算起来了吗？”
窦深想说不是。
却又分外清楚自己现在不适合说话，就只能咬牙承着、受着、在意识模糊时溢出一两个破碎的单音。
又软、又黏。
实在不像话。
【主题：一年一度的a区学科竞赛又开始了！有人押注吗！】
0l：让我康康今年有没有黑马。
1l：有什么好压的？物理k，数学顾孟。
3l：不是，顾孟还给不给人活路了？去年报物理今年报数学，他这是什么款式的天才？
6l：我在竞赛馆门口蹲到图了！！等我找个wifi发！我被限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