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夕这一次感冒发烧,冷曼宁又担心又自责,还特意请了一天假给他煲汤,结果先是糊了一锅,而后又冒了一锅。

    冷曼宁好歹也是当妈的,面子上挂不住,决定用多余的汤煮面条,结果又煮得过于柔软了,筷子都挂不住。

    厨房搞得乱七八糟,母子二人一起收拾了半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叫了外卖,猪骨汤加鸡蛋羹,经典的病号餐。

    外卖到了,母子俩难得的在静谧的下午,一人捧着一碗汤,边看综艺边吸溜着,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。

    广告时间,冷曼宁收拾外卖盒子,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:“咱俩这么多年没饿死,多亏你干妈了。”

    语气里满满都是后怕和感激,恨不得在这个全是生活废物的家里立一个杨采晴女士的像供起来。

    每日一拜,以谢投喂之恩。

    冷曼宁工作一直非常的忙,少有的亲子时光,彼此都恨不得这段时间走的能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

    “言言最近在干什么?我听说他失恋了?”冷曼宁跑去厨房,泡了两杯茶,递给冷夕一杯,又递给冷夕一个体温计,“量下/体温。”

    冷夕接过体温计夹好,迟疑一会儿说:“应该是在学雷锋做好事吧。”

    冷曼宁差点呛着:“啊?”

    “不清楚具体在做什么。”冷夕动动腰换了一个姿势,他有点困了,歪着身子往冷曼宁那边靠了靠,“可能是在帮助失学少年重拾学业吧,没跟我细说。失恋打击太大,终于被刺激疯了。”

    冷曼宁还有点担心:“不会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?”

    冷夕下意识就想到了沈夜白,心里陡升起一阵怪异,但稍纵即逝:“应该没事儿,言言还是靠谱的。”

    时间到了,冷夕把体温计拿出来,37.5,又烧起来了。

    冷曼宁看着他喝了一杯甜到发腻的退烧药,又给他撵上床去,哄着他睡觉。

    冷夕探出一个脑袋迟迟不肯睡,看着冷曼宁给他掖被子,眼眶发酸:“妈妈。”

    冷曼宁一个哆嗦,看怪物一样看他:“……怎、怎么了?”

    冷夕上初中之后就再也没叫过妈妈,冷不丁一听她差点以为亲儿子被脏东西附身了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冷夕哼唧了一声,有点难受,又忍不住小声问,“如果我喜欢上一个跟我一样的人,你会接受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冷曼宁虽然不知道亲儿子怎么了,但顺着他的话一想就是一阵窒息,她显然是想错方向了,当即大惊,“我不能接受!你快让我多活两年吧。”

    再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娇气鬼,然后一个搞事儿一个鼓掌,上天下地,永无宁日。光是想想这个场景她都不用活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冷夕弱弱地反驳,但心有余而力不足,“算了,到时候再说吧……”

    最后冷夕这一场小感冒,愣是在家养了足足四天,直到期末考试前一周的周五才被人放去上学。